以「當我不存在就好」一片入圍2010年南方影展最佳紀錄片的吳文睿導演,在2月29日晚間於教學大樓和同學分享電影工作者的拍攝心路歷程。在完整看完紀錄片後,透過思辨和問答的方式進一步了解電影之深層意涵,同時,也傳授了一些經驗給對拍攝紀錄片有興趣的同學參考。
不存在或若隱若現的黃皮膚流離
「當我不存在就好」是吳文睿導演2008年從台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所畢業的畢業作品,藉著拍攝同是音像紀錄所的馬來西亞籍同學之身分和國籍認同,並隨著他南北奔波拍片接觸在台灣打拚生存的流亡藏胞、流亡中國人和東南亞人,記錄片雙軌描繪了這群黃皮膚的外國人的生存困境、身分認同危機、以及為爭取居留台灣所做的嘗試和努力,參雜以記錄野草莓學運、「青春啦啦隊」一片的拍攝等等之場景,題材紛雜,主題隱而不顯,透過輕鬆的呈現方式讓觀眾感受到這群人真真切切的存在。
吳文睿導演表示他在馬來西亞籍同學身上看到很多紀錄片的因子:他雖是馬來西亞人,但因馬來西亞境內的排華政策,因此即使在馬來西亞的家鄉,心中卻感覺是個異鄉人。來到了台灣十多年從事影像工作,所有的資源都在這裡,他也感覺自己是個台灣人,但是台灣的外籍政策仍未放寬入籍標準,因此在無法入籍取得工作權之下,只能不斷地藉著升學、休學等方式想辦法留在台灣。當時,吳文睿導演在放棄了前一個拍攝主題後,時間緊迫之下決定拍攝他的這位同學。但導演也表示,對他而言,他很難定義這部片想表達的是什麼,也希望留待觀眾自己去體會而後定義。
四步驟拍攝紀錄片 點線面串連
導演表示,電影大致分成劇情片和紀錄片兩種,前者虛構為主,後者寫實記錄;前者拍攝成本和門檻都高,相對的,紀錄片的成本及門檻低,對於經費有限的獨立工作者而言是較易入門的。拍攝之初要先確定題目和宗旨,在拍攝的前期、中期和後期要不斷檢視是否背離主題;接著,要思考紀錄片想表達的是什麼,包括和議題相關的人和環境都要了解透徹,甚至要做好足夠的田野調查再開始拍攝。第三步就是正式開拍。拍攝回來要記得做好場記,包含拍了什麼和拍攝日期,以方便接下來的剪接工作及後製。在剪接之前務必要整理出影片的架構,而後才進行正式剪接。初剪後的影片要先讓參與的人員看過並進行調整,因此有可能會經過數次的剪接工作才能確認最後的成品。其他的考量因素包括配樂、字幕等等,從「點」而「線」而「面」地一步步串起就是紀錄片的梗概了。
記錄對人的關懷和生命拓印
最後,導演也分享了拍攝紀錄片的甘苦談,包括經費不足、靈感欠缺、不知是否要放棄等。但他表示,靈感的欠缺多數來自生活經驗的匱乏,因此透過看不一樣的書、聽不同的音樂、體驗不同的人事物以拓展生命經驗,因為影像往往提煉自非影像、而紀錄片往往取材自非紀錄片。紀錄片對他而言是有機的,隨著他的價值觀和視野而擴展。他不確定往後會朝那個方向拍攝,因為他的每部作品宗旨和呈現方式不一,或許不變的是他對「人」的恆久關懷和興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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